第九节 野猪惊魂 虎虎张大嘴巴伸着长长的舌头坐在后座上,头伸出窗外,好像也在感受这大山中的美景。 张鹏告诉我,翻过这个山头,我们就到家了。这时候,天空开始下起小雨,虎虎眯着眼睛不时地用舌头去舔洒在嘴边的雨水,然后往空气中嗅嗅,黑色的鼻头一拱一拱,两个鼻翼一张一合。 张鹏突然一个急刹把车停在了路边,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张鹏就下车了。张鹏一下车就跑到了路边的树林里,折了一根树枝不知道在地上扒拉着什么。 我赶紧下车跟过去,张鹏说,你看,这里刚刚有野猪经过,脚印还是新的,而且还不是一头,从脚印来看至少有三头…… 那怎么办啊?我说。 走!回家带狗去!张鹏扔下树枝,大步往车边走。 张鹏的表现让我大吃一惊,几年时间不见,没想到他却有了一种职业猎人的风范。能从野猪的脚印中分辨出野猪经过的时间,还能判断出野猪的数量,说的我一愣一愣的,这让我不得不对张鹏刮目相看。 张鹏开着车左拐右拐带我来到了他的住处,张鹏让我先把行李拿下车随便一放,他去牵狗。 我把我的行李那下车放在门口,拿出狗粮给虎虎吃了一些。然后就看见张鹏牵着三只狗从拐角处走来。 我问张鹏他不是有五只猎狗么,怎么就牵来三只。张鹏说那两只在前两天打野猪的时候死在了一只野猪的獠牙之下。 开始我以为张鹏在吹牛,明明就只有三只猎狗,在电话里硬跟我说是五只。再说了猎狗是干什么的?打猎的!它们就是吃的这碗饭,区区一只野猪怎能杀死两只猎狗。 直到一个小时以后,当我看见了真正的野猪,见识到了那森林中最原始的,完全是野兽级别的野猪,我才知道,张鹏没有骗我。那可怕的獠牙,那恐怖的呼声,全身钢铁一样的盔甲,我们的猎犬跟它相比,显得是那么渺小。 说话间,张鹏已经把三只猎犬解开铁链安顿在车上。两只公杜高,一只土猎。 张鹏迅速地跳上车开车按原路返回,来到刚才下车查看野猪脚印的地方,我们把车停在距离道路不远的地方,然后放狗。 跟我梦境中的一样,张鹏从车上拿出两把刀,递给我一把。我把刀拿在手里看了一下,刀刃有二十厘米长,刀柄是用不知道是鹿角还是狍子角做成的,是纯手工制品,刀刃锋利无比,吹毛断发,看来张鹏在这刀上面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。 张鹏那几只狗都非常兴奋,呼哧呼哧地闻着地上的气味在前面带路,虎虎在最后面。我和张鹏就跟在虎虎后面,最前面带路的是一只杜高和一只土猎,两只狗交叉前进。 张鹏告诉我,我们只要跟着狗走,就肯定会找到野猪。并嘱咐我找到野猪的时候我不要乱跑,只要远远地看着就行,剩下的事情他就办了。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,我就走不动了。树林里坑坑洼洼,深一脚浅一脚,还要跟上狗的脚步,这对我来说实在是折磨。张鹏虽然比较胖,但身体却很灵活。穿梭在丛林如履平地。 我勉强跟在张鹏后面,越往前走树林越密集,弄得我全身痒痒的。忽然,在最前面的一只狗叫了几声,这时候,所有的狗都兴奋起来了,包括虎虎。 张鹏的三只狗奔跑着钻进了树林,虎虎跟着跑了一会,然后又返回来看看我,张鹏说我的狗没有打猎经验,让我原地不动,带着虎虎在这里蹲点。 我说没问题。从狗的表现来看,我知道野猪应该离我们不远了,此时我的心情无比激动激动,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。 转眼间,张鹏便消失在了丛林中。身体的疲惫早已被我忘得一干二净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快感,那种心跳的感觉,那种狩猎的兴奋,大山,丛林,猎犬,野猪,这些字眼听着就让人激动不已。 天空中依然下着小雨,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,我抬起头,已看不见连绵的大山,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树还是树。 我让虎虎坐在地上不要乱跑,我点起一根烟,不时地四处张望,心中却有一些后悔,后悔我没有跟着张鹏去,万一野猪被张鹏遇见搞定了,那我岂不是过不了瘾了! 就在在这时候,我隐约听见一阵狗叫,是张鹏的三只狗在叫,三只狗一起叫,叫声由远及近。 须臾,我就听到了不知道是狗还是野猪奔跑的声音,地上的枯枝折断的声音,还有踩在地上的野草的哗啦声。此时我激动的心情已经到达了极点,同时还有一些紧张。 野猪,我在电视上经常看到,但是从来没有真正的亲眼见过,尤其是在森林里的那种没有经过任何杂交的最原始的野猪。 虎虎站起来了,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,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吼声,背上的毛从头到尾全部都竖了起来。 就在虎虎即将要冲出去的那一瞬间,我把虎虎拉住了,我一把抓住虎虎背上松软的皮,把虎虎死死地抱住,因为,我看见了它,我看见了野猪。 几个月以前,在东北万达山的一片山林里,在那个下着小雨的午后,我看见了野猪,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野猪。 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 跟电视上的那些野猪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。 野兽,不,是猛兽! 用这个词来形容完全不为过。 张鹏的三只凶猛猎狗加在一起都奈他不何,就在我前方大约三十米的距离,张鹏的两只杜高一只土猎把野猪围住了。 那三只猎犬勇猛无比,但是跟那只庞大的野猪比起来却是那么渺小。我死死地抱住虎虎,不让它过去,因为我很清楚敌我双方力量的悬殊。 那野猪一身棕黑色的皮毛,就像身披战甲,尖尖的头看上去坚硬无比,我初步估计那野猪至少有两百斤,浑身线条圆滑,给人一种强悍的力量感。那体型墩庄厚重,看上去无懈可击,几乎是没有弱点。最可怕的是它那两颗露在嘴外的獠牙,足有四五厘米长,再加上它那强劲有力的肌肉,必定是攻无不克。 眼睛呈褐色,野兽的眼睛,凶猛的眼神,蔑视一切的气魄。 随着一声惨叫,张鹏那其中一只猎犬被野猪拱了出去老远,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,又站起来继续进攻,三只只猎狗在跟野猪周旋,其中一只杜高突然进攻,咬住了野猪的耳朵,没想到那野猪却丝毫没有畏惧,在杜高咬住它的耳朵的情况下,侧着头猛地向前一拱,那杜高被猪鼻子拱到了前胸,整个身子顿时悬空了起来,杜高依然死死地咬住野猪的耳朵不放,杜高四肢落地之后野猪又进行了第二次挑头,这次虽然没有让野猪的獠牙刺进杜高的皮肉,但是杜高却被野猪高高地拱起,同时杜高咬着野猪耳朵的嘴巴脱落,就这样,张鹏的那只勇敢的杜高被野猪拱得在空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,接着重重的摔在地上。 我震惊了。野猪怎么会是这个样子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