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大树! 于 2011-10-22 22:17 编辑
第二十三节 祸不单行 我的心中五味俱全,我害怕虎虎受伤,自从虎虎跟着我来到东北,就一直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,我想救虎虎于危难,但是我不敢上前,我害怕野猪把我撕碎。 好在野猪被我最后的那一刀刺得身体摇摇晃晃,我想,这次应该是刺中了心脏。只见血水顺着刀口汩汩外流,不一会儿,就把地上染红了一大片。 倒地之后的野猪嘴里依然发出可怕的哀鸣,眼睛依然睁得很大,身体开始一下一下地抽搐。这个庞然大物终于倒下了,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,我两腿一软,便坐在了地上, 虎虎还是呲牙咧嘴地对着野猪,一瘸一拐地往野猪身边靠近,摔倒了,又爬起来,再摔倒,索性跪着往野猪身边爬。即使是在身体饱受折磨的情况下骨子里坚强的意志依然不倒。 每往前爬一步,由于身体的疼痛虎虎就哀叫一声,就这样一步步地往奄奄一息的野猪身边那靠近。我一下子对虎虎肃然起敬。 它的身体没有对手强壮,力量也没有对手庞大,但是它的勇敢,它的精神却是一切猛兽都无法比拟的。不战胜对手绝不罢休,及时是在敌我双方力量悬殊的情况下,宁死不屈,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。 在它们的基因里面,只有绝对的输赢,没有畏缩,更没有逃跑一说,而他们失败的方式只有一个,那就是死。 杜高精神,何尝不值得人去学习,如果人能拿出死都不怕的勇气,我相信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的事情。 正在我想得出神之时,令我心惊肉跳的事情再次发生。野猪突然跳起来,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地上乱窜,我以为野猪又复活了,我满头大汗地握紧长矛,准备再次预防野猪的攻击,虎虎更是使出全身的力气,龇牙咧嘴地向野猪靠近。 不料野猪在歪歪斜斜地跑了不到十米的距离就倒下了,路过的地方血水沥沥拉拉地洒在地上,从它大量流血这一点来看这次应该是死了,况且我已经把刀插入了它的心脏。但是我依然不敢松懈,拿着长矛装着胆子跑到野猪身边,一口气在它胸口心脏的位置又刺了十几个洞,直到露出白森森的肋骨。 确定了野猪已无半点气息,我才扔下长矛跑到虎虎身边。 虎虎还是对着野猪发出恐怖的吼声,为了不让受伤的虎虎再耗费力气挣扎,我把它抱到距离野猪比较远的地方。我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虎虎的头,一边检查虎虎的伤势。从头到尾摸了个遍,发现除了背上被野猪咬掉了一片毛之外,没有其它外伤,但是我肯定的是,刚才野猪的那一撞,肯定让虎虎受了较重的内伤,它现在可是刚刚怀了孩子的。 我不禁为虎虎担忧起来。 我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,让虎虎的头靠在我的腿上。张鹏还没有回来,一种撕心裂肺的无助感在我心中蔓延。时间就是生命,如果虎虎不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,那我会恨死我自己,恨我当初的那个荒唐的决定,恨我把虎虎带到了这万恶的大山中。 我焦急地等待着帐篷回来,有好几次我想起身去找他,但是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。虎虎安静地躺在我的腿上,不时地用舌头舔舐身上的血。 不知道等了多久,终于看见了张鹏的狗,随后才看见张鹏拄着长矛拎着小野猪慢慢悠悠地出现在山顶。 张鹏突然停下脚步,膛目结舌地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身中十几刀的野猪,半天才缓过神来。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上前来问我怎么了。 听了我的叙述后张鹏后悔地直跺脚,野猪生命力顽强,用石头和棍子充其量只是把它打昏,不可能要了它的命,他的失误差点要了我和虎虎的命。 张鹏慌忙从背包里找出手机,打开GPS导航仪,然后拿着手机找了一个有信号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。 这个电话是打给老朱的。老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,张鹏所掌握的打猎技术就是跟他学的,也是张鹏来到大山里之后接触最密切的一个朋友。每次打猎野猪都要分一部分猪肉给他,当然老朱有时候得到野味也要请张鹏去喝一杯。 张鹏在电话里告诉老朱我们所在的位置,让老朱火速开车前来接应我们,由于我们身处大山,没有道路,车不可能开到我们身边,所以张鹏跟老朱约定了一个距离我们的位置最近的路。 张鹏首先查看了一下虎虎的伤势,不禁皱起眉头,直呼是自己太大意,才酿成了这样的后果。小黄和图图,若无其事地看看虎虎,然后在野猪身边转悠两圈,独自在旁边玩耍。只有龙龙守护在虎虎旁边,用舌头帮虎虎舔舐背上的伤口。 张鹏把一只小野猪开膛破肚,掏出内脏喂狗,虎虎居然站了起来,跑去跟其它的狗抢内脏吃。看着狗们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,我眉头舒展,原来是我自己吓唬自己,虎虎的伤势根本就无大碍,休息一下就能正常活动。 张鹏从背包里拿出两瓶水,说是在山脚下的小溪中找到的水。为了减轻负担,一般出门打猎的时候是不带水的,只是带着饮水的瓶子,山上的泉水只要是看上去清澈见底的都可以直接饮用。 我接过一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掉,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向帐篷手中的另一瓶水飘去。张鹏笑笑,把另一瓶递给我,说他在取水的时候已经喝饱了。在我喝完第二瓶的时候,我看见张鹏的喉咙很不自在地咽了一下,我这才意识到,他从山脚下的水源到山顶少说也有十几里,长途跋涉不渴才怪。 刚才还有一丝对张鹏的埋怨已荡然无存。 看着狗们吃完了所有内脏,张鹏说我们必须马上带着虎虎去约定的地方跟老朱汇合,对虎虎进行观察治疗。 我觉得没有必要,因为此时的虎虎看上去生龙活虎,那点伤势基本上可以忽略。但是张鹏却一直是眉头紧锁,只是一个劲地苦笑。我当时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苦笑。直到第二天,我才明白为什么张鹏对虎虎的伤势表现得极不乐观。 张鹏说不行,为了以防万一,必须先让虎虎回家,让老朱好好检查一下。然后再回来把野猪运回去。张鹏背起背包,提起那只已经被开膛的小野猪,对狗们发出一声口令,大步走在前面。我拿起两只长矛,跟在张鹏后面。 虎虎走了几步,回头对着躺在地上的野猪叫了两声,可能刚才野猪的复活对它仍然心有余悸。虎虎看了我一眼,又跑到野猪身边转圈闻了闻,这才快跑几步跟上我们。 一路上,虎虎不断地对地面上残留的一些细小的气味表现异常。张鹏说,虎虎这是在学理骚,这是它一步步成长的表现,将来虎虎肯定是一只出色的猎犬。这话让我很高兴,我对虎虎的未来充满了希望,但刚刚经历过的那一场与野猪的殊死搏斗让我依然心惊不已,我又希望虎虎再也不要经历这样残忍血腥的打猎生活。 太阳已经爬到头顶,此时的我已经饥肠辘辘,我估摸着可能已经过了中午,我开始怀念香喷喷的野猪肉和新鲜美味的野菜。 我问张鹏,什么时候能到达与老朱约定的地方,还没等张鹏回答,我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狗叫。我循声望去,发现虎虎正在不远处痛苦地挣扎。我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 跑近了才发现,虎虎的前腿被一只特大的夹子夹住了,虎虎发疯似的大声吼叫,那叫声把我的心都撕裂了。 |